叫罵聲大得能把房頂掀翻,巷子口都能聽得清清楚楚。
沈家銘停住了腳步,無奈看向身旁宋栀晚:“我們真的要進去嗎?那些女的都不是好惹的!這罵聲,等會兒咱倆進去要被踹出來了。”
宋栀晚無奈一笑,抓住了沈家銘想要退縮的手:“誰說要進家門了,走,跟我來!”
繞開巷子,宋栀晚徑直向不遠處走去。
這裡是研究所的家屬院,她最熟悉不過。
站定在一個紅色大門前,她擡手敲了敲,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打開門,看到宋栀晚時候目光有些怔愣。
“你是?”
“青姨,我是宋栀晚。”宋栀晚笑了笑,将方才剛從一旁供銷社買的水果糖遞了上去,“我外祖父今天在家裡有點事,我來跟您拜個年,順便感謝一下您之前在所裡對我的照顧。”
話音落下,青姨瞬間展露笑顔,連連擺手招呼兩人進門來:“你這孩子,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!趕緊進屋,外邊冷!”
宋栀晚不經意間看向身側沈家銘,挑了挑眉淡然一笑。
青姨也是研究所裡的工作人員,此人愛好八卦,從她這裡打聽消息最是方便。
宋栀晚将東西放下,随後坐在了闆凳上,左右顧盼了一下,目光落在了收音機旁那個少年照片上。
“這是您孫子吧,長得可真帥呀。”宋栀晚搭話,一頓誇把青姨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青姨帶着茶杯上前來,一雙眸子閃爍着驕傲:“還行吧,也有出息的很嘞,現在啊在哈市工業大學讀書!”
“那可真是了不起!”宋栀晚連連贊歎。
随後掃了一眼一旁坐立難安的沈家銘,抿了一口茶水輕咳一聲道:“青姨,我跟您打聽個事兒,前邊院子裡,是發生什麼了?我看堵了那麼多人。”
青姨一拍手,無奈撇了撇嘴,随後降低了聲音向前湊了湊:“這事兒可不好說啊!”
“聽說是那家人偷男人被抓了個正着!”
話音落下,青姨擰着臉啧了兩聲,“我可跟你說,這個女人原先是研究所的,後來她男人一次意外死了,這分下來的房子本來應該收回的,但是單位照顧,就還給這娘兒倆留下來了,總不能讓她們露宿街頭吧!”
“後來有人搭線給這個女人在所裡後勤找了個工作,住着這個房子也能有個名頭,結果她這個前婆婆非要把這個女人再嫁出去,啧啧啧,真是造孽啊!”
“她兒子都死了,還捏着兒媳婦不放,這個老東西!”
一番訴說後,宋栀晚眉心緊蹙,側目看向沈家銘的目光帶着思考。
這件事情雖然有些難辦,卻也不是辦不成。
“那她娘家人呢?為什麼娘家人不來撐腰?”宋栀晚繼續問道。
“她娘家人?她哪裡有娘家人,前些年都死了!現在就她一個人了。”青姨又擺了擺手。
這家家戶戶誰不知道前面的寡婦帶着女兒難過,偶爾也都幫趁着點。
隻是她這個前婆婆實在是太潑辣了,帶着村裡一幫無賴連保衛科的人都敢堵,報了警就裝傻,說自己什麼都不懂。
這大家也實在是愛莫能助了。
宋栀晚垂眸,眼底一片洞悉,原來是一群流氓。
從青姨家出來時,沈家銘不停地搓臉,隻怕臉皮都要搓下來一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