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栀晚挪了挪身子,跪在地上:“外祖父,如果您要罰,就罰我吧。”
老爺子歎了口氣,一雙滄桑的眼睛帶着渾濁的眼淚,他擡了擡手,握着宋栀晚的手站了起來。
那雙枯瘦的手帶着歲月的侵蝕,老爺子握住宋栀晚的手,向外走去。
祖孫兩人走到宋栀晚母親的房間,打開燈的一瞬間,淚水和思緒驟然湧上心頭。
“晚晚,婚姻裡隻有愛情是毫無價值的。”外祖父走上前去,拿起宋栀晚母親的照片,指腹輕輕劃過女兒的臉,“你母親就是栽在了愛情上。”
“當年,她義無反顧嫁給了你爸,可最後”老爺子已然有些哽咽,他輕咳一聲,良久才開口,“晚晚,你們都還年輕,你們要知道,隻有長輩同意的婚姻,才會是幸福的。”
這句話,看似是在說沈家煊,卻是在說宋栀晚和粱嶼澈。
宋栀晚目光怔了怔,她了然點頭,卻沒急着反駁,隻是淡淡一笑:“外祖父,陪我去散散步好不好?”
祖孫二人走在街上,天就快黑了,路上的人都是準備回家的。
宋栀晚帶着老爺子向研究所家屬院走去。
家屬院片區炊煙一片,宋栀晚站在了巷子口,指了指巷子的第一家:“這一戶,就是小翠姐家。”
院牆并不高,上面還有些镂空。
一個女人腳步匆匆,手上拿着的似乎是從醫務室拿來的藥箱,一把推開房門:“家煊,我給你拿了藥!”
聲音有些高,就連街上的宋栀晚和老爺子都能聽見。
“小翠姐的男人原先也是研究所的,隻是出了一次意外,死了。”宋栀晚緩緩開口,将孟小翠的故事娓娓道來,“就是研究變種玉米的譚大哥。”
“小翠姐一個人在後勤處工作,把娟娟養大,現在娟娟懂禮貌,學習好,又乖巧,小翠姐真的很不容易。”宋栀晚長舒一口氣。
這些事情都是青姨告訴她的。
“外祖父,有時候愛情并不會拖後腿,相反,有可能是一個人的”宋栀晚若有所思,“精神支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