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喂，兩個老巫婆，我可以出來了嗎？
——我總算是知道為什麼那老登培養出來的間諜不長腦子了，這樣折騰，我的腦子眼看就要廢了。
山巒和山丘等了半刻，才将夏初拉出來。江晚第一時間給她披上厚重的被子。
“滾開，老身還沒有為姑娘檢查身體。”
江晚沒有防備，跌進浴池，她剛從水面冒出腦袋，又被山巒丢下去的被子砸中。
“背上有傷，扣分。”山丘記錄一遍，這才取出新衣讓夏初更換。
“姑娘今日剛來，咱們先不學旁的，就學學如何跪拜。”山巒一邊等着夏初穿衣，一邊指着那破蒲團說，“伺候皇上的女人就該千嬌百媚，這下跪依附的動作也要标準到位。”
——到位個毛線。
夏初被山丘推搡倒地，掌心在地上磨擦，瞬間破了一層皮。
江晚從浴池中爬出來，像護着小雞仔一樣，張開雙臂将虛弱的夏初護在自己身後，求饒：“二位姐姐手下留情呀！小冬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了，要是不能完璧歸趙，你我的性命都保不住了。”
夏初愣愣地看着江晚，從她脫口而出的鳳梧院，她就知道江晚很可能是蕭閣老培訓出來的間諜，可是江晚潛入宮中多年，是怎麼做到沒有暴露，也沒有為蕭閣老做事呢？
——不過估計她是等不到明年的出宮日了。
江晚又怎麼會不知道，她要是反抗蕭閣老，死路一條，她要是對付厲承炫，必死無疑，現下唯一的活路，就是厲承炫待夏初與旁人不同，剛好蕭閣老也覺得她有用，她有必要抱緊夏初的大腿。
“做了皇上的女人就了不起嗎？”山巒冷哼着，“一兩次恩寵算不了什麼，姑娘要做的是讓皇上流連忘返，沉迷溫柔鄉。”
“好好跪着，不然抽你。”山丘緊接着威逼幾句。
夏初掃視一圈，以自己現在的體力反抗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，無異于以卵擊石，還不如老實聽話，養精蓄銳，以謀後路。
——不知道蒙田現在是什麼情況，等見到了他一定要讓他給我教幾招拳腳功夫。
夏初打定主意，面對觀音，磕了三個響頭後，挺直身子跪拜。
——求菩薩保佑我能順利回歸本體，也求菩薩保佑這啞巴不要再有什麼死劫了，雖然她可能并不值得同情和可憐。
——狗皇帝現在也靠不住，閻王老兒也聯系不上，早知道出宮前一天就不和厲承炫鬧别扭了，還能讨要一下他那鴛鴦連夢枕。
夏初正在心裡絮叨之際，案上三炷香燃盡，山丘利落地又點燃三炷香說：“待着三炷也燃盡了，姑娘就可以起身了。”
夏初一臉絕望，看來養精蓄銳的方針是個錯誤的選擇。
——不然試着裝病呢？
“小冬你可千萬别想着裝病呀！”江晚作為過來人，自然知曉夏初的心思，跪在她身邊小心提醒，“這兩個嬷嬷都是狠角色，有一百種方式折磨你，除非你真的能暈死過去，不然你隻會比現在還要痛苦。”
——？
——江晚姑姑，你倒是說說看她們究竟有何手段呀！
夏初聽後，以為江晚能聽見自己的心聲，不由得試探一番。
江晚卻起身走開了，低眉順眼地站在山巒身邊。
夏初這才松了口氣，轉念去想别的生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