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,鳳梧院中充斥的血腥味道,夏初揉着自己烏黑的眼圈,隐約聽到幾聲嗚咽。
下一秒,她整個人騰空而起,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,然後重重摔落在地。
她還沒來得及驚呼一聲,一把利刃搭在了她雪白的脖子上。
“你這啞巴,又來爬朕的龍床!”厲承炫翻身下床的動作很是利落,冰冷的眸光在掃視一圈後變得呆滞,“這是什麼鬼地方?”
——蕭府,鳳梧院,還有這是我的床。
夏初冷哼着,扶在厲承炫的腿上,剛掙紮着坐到床上休息,那床又開始吱扭吱扭地叫嚣着,惹得兩人臉色通紅。
“那是”厲承炫打量着牆角的機關人偶,一把掀開蓋在上面的春宮圖,又瞬時蓋住,轉身捂着夏初的眼睛,道:“非禮勿視。”
——撒開你的爪子。
夏初推搡幾下,冷哼着指着外面的屍體,心道——看你還幹了什麼好事!
厲承炫扶額哀歎,為什麼自己這個主人格總要替那副人格擦屁股呢?
他轉眼看着夏初,好像一切不尋常的開始都是因為這個女人。
——嗯?你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迷魂湯,為什麼他每晚都要找你?
——誰讓你白天不吃飯,他半夜站我床頭要吃的?
夏初叉腰回怼着,可她剛一提到白天,心中的怒火更甚,已經壓過了她近幾日來對厲承炫産生的恐懼感了。
——對了,昨天你為什麼不理我,你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嗎?要不是我身體素質好,等你來,就隻能給我收屍了,你知道嗎?
厲承炫聽着夏初絮絮叨叨的數落,第一個反應不是皇權被挑釁的憤怒,而是急于解釋。
——你還記得朕讓你看月亮的那晚嗎?他是不是沒去找你?
——那又有什麼關系?
——因為朕害怕他去,所以一夜沒睡,第二天又派人送你出宮,就連你說要玩什麼好玩的都沒有機會,暈了過去,這才讓他有機會出宮找你。
——嗯
夏初聽到厲承炫的解釋,心中好受一些。
——隻是原本想要算計你的遊戲昨晚和他玩過了,其實也挺沒有意思的,以後還是不要提了吧!
厲承炫臉色一黑,搖晃着夏初的肩,正要喊不公時,蕭閣老提着鞋,隻穿着白色襪子,小跑過來,撲通跪下道:“老臣接駕來遲,還請皇上恕罪。”
蕭景琰緊跟其後,跪在蕭閣老後面,連連磕頭。
而厲承炫又不是傻子,他想也知道蕭府死了這麼多人,副人格鬧出的動靜有多大,蕭閣老他們還能睡着,除非吃了安眠藥了。
這時,江晚才從房中摔了出來,口中還嘟囔着:“不要殺我,我可沒有欺負小冬,不關我的事啊!”
“他們欺負你了。”厲承炫扭頭問道,心中咯噔一聲響,難怪這女人說要給她收屍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