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大冷天的泡冷水澡,被撈出來羞辱後又要拜佛跪香,在你們眼中不算被欺負,什麼叫做被欺負?還是說你們也想嘗嘗那是什麼滋味?
厲承炫原封不動将夏初的心裡話轉述給二人,可二人的一番言論,驚得夏初隻想快點逃離這個鬼地方。
“回主子,昨日那兩婆子訓練小冬姑娘的身體素質,檢查她身上也沒有疤痕,都是為了小冬姑娘日後能更好侍奉主君而已,我們想是正常訓練而已,便沒有出手阻攔。”影一回複道
——我靠,侍奉個毛線呀侍奉?你們沒有自我,甘願伺候人,可别來拉踩我,本姑娘吃不了一點苦。
“古人言‘吃得苦中苦,方為人上人’,小冬姑娘三番兩次的爬龍床,日後想要在後宮立足,這些小場面算不了什麼的。”影二附和。
兩個姑娘的聲音如同百靈鳥般動聽,可說出的言論卻聽得夏初如墜冰窟,甚至還有一種從泡菜壇子裡鑽出的酸臭味。
同為厲承炫身邊的女人,為什麼這宮女有機會得到皇上的恩寵,而她們隻能躲在暗處,忍受外面的雪雨風霜,當危險來臨時她們還要随時做好犧牲的準備,卻始終分不到皇上的一個眼神,一句關心。
——什麼吃得苦中苦,方為人上人,我看是伺候人上人才對,你倆倒是願意吃苦受累,也沒見你們在後宮立足呀!
夏初雙手環在胸前,繼續吐槽。
厲承炫回頭看她一眼,上前踹在影一影二身上,大喝一聲:“這麼說你們也惦記着朕的龍床,想死嗎?”
“屬下”兩人不敢反抗,重新規矩跪好,擡頭就看見那一把在黑暗小黑屋中依舊明晃晃的長劍,“屬下不敢,不敢”
——不敢?夏初心中起疑,卻也怕厲承炫當着自己的面把她們突突了,柔夷拍着胸口,手動打斷想要繼續吐槽下去的心聲。
“從今天起,你們由暗轉明,負責小冬的安全。”厲承炫見夏初有些恐慌,手不受控制地收回長劍交代,“若是她在蕭府中掉了一根汗毛,朕要你二人的腦袋。”
影一影二長舒一口氣,再三磕頭謝恩。
——我不要
夏初拒絕道。
厲承炫卻又不理會她了,轉而出去,拍了拍迎過來蕭閣老的肩膀。
夏初遠遠看着,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,隻聽見厲承炫心中說了一句簡短有力的再見,蕭景琰便去給他準備回宮的馬車。
“哈哈哈”蕭閣老搓着手,笑着過來,“你這丫頭,昨日受了委屈,怎麼不和恩父說明呢!還招來皇上大鬧一通,苦了你哥哥了,現皇上有令,你且先休養三日,恩父會為你請來有經驗的師傅繼續教導與你。”
夏初隻聽見蕭閣老将“有經驗”三個字咬得格外清晰,後背不由得發寒。
——也不知道那狗皇帝要把我丢在這裡多長時間?
——嗯?蕭府是不是比皇宮更好逃跑?
——朕勸你最好不要,也就一個月,朕接你回來,但你要跑了,隻有死路一條。
厲承炫生怕夏初做傻事,多解釋幾句蕭冬青的身世。
——那圓豬是孤兒,自幼被蕭閣老收養,可是那老登心機重,并沒有給圓豬在官府登記身份信息,她和蕭冬苒進宮,全靠那老登自己的手段,你要是逃了,沒有身份證明,出城就被守城的當細作捅死了,而且女子的下場隻會更慘。
——那皇上哥哥幫人家辦一個身份證明,應該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吧!
——你在宮中不需要這個。
厲承炫冷漠拒絕,實則心裡在想看你還怎麼逃跑。
夏初瞬間黑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