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老夫竟沒有想到,開到寒玉的是一個女人?”慕容複在侍者的提醒下,轉過身來,摸着像是膠粘上去的白胡子,大笑幾聲後,示意夏初坐到對面。
夏初定睛一瞧,隻覺得這老頭有些像天橋下說消失就消失的說書人。
“阿巴阿巴。”夏初見侍者要走,趕緊拉住他,比畫着自己需要紙筆,與慕容大師寫字交流。
侍者笑着,指着身側,原來筆墨紙硯樣樣俱全。
夏初微微欠身行禮,示意老先生稍待片刻,這才鋪好紙張研磨。
“姑娘想說什麼都可以?”慕容複依舊開懷笑着,好似這世間沒有什麼能讓他感到悲傷的事情。
夏初寫完,提着紙張,給慕容複看,隻見上面寫着為什麼開到寒玉的一定是男人呢?
慕容複忍着不适,從左往右,橫着讀完後,笑着解釋:“寒玉認主,大多陰陽調和,所以男性居多。”
“屁話,全是騙人家單純小姑娘的屁話。”閻君控制不住地在地府嚷嚷道。
夏初好像聽見了什麼,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。
她隻是默默點頭,大抵是承認了慕容複的觀點。
慕容複趕緊清了清嗓子準備問夏初進來有什麼心願時,隻見夏初又寫道:“若是寒玉認了女人為主,有什麼好處和壞處?”
“這天機不可洩露。”
慕容複應付幾句後,連聲問:“不知道姑娘此刻已有心儀之物,還是隻想要老夫打造的物件?”
夏初也不含糊,将黃布囊攤開放在桌子上,又寫下一行字。
慕容複念了一遍,笑道:“姑娘是要修複這鴛鴦連夢枕?”
夏初點點頭。
“可是要修複枕頭需要更多的寒玉才行。”
夏初抱起石頭,指着剛開出來的寒玉寫道:“難道這不是寒玉?還是說這些不夠用?”
“當然夠用了。”慕容複仔細掂量着,又補充一句,“隻是姑娘要想好了,這寒玉是無價之寶,若你用來修複枕頭,寒玉必碎,那就沒有任何價值了。”
“姑娘,你是要這無價之寶?”慕容複說着将石頭推到夏初面前,繼續道,“要是要這不屬于你的枕頭?”
夏初遲疑了。
沒錯,修複了枕頭自己就可以聯系到老閻,說不定就可以回歸本體,這就是自己活下去的勇氣和動力,可是誰又能保證厲承炫一定會信守諾言呢?他要是出爾反爾自己又能找誰要補償呢?
可真要了無價之寶,自己要身份沒身份,要地位沒地位,功夫也還沒學到家,要了寶物也會被别有用心的人搶走。
就在這兩難之地,夏初忽然想到自己這些心理活動厲承炫也能聽到。
——不知道那狗皇帝得知我不信任他時,會不會和我一樣傷心。
——不對,這麼長時間我都沒有聽到狗皇帝的心聲,莫不是他掉線了?還是他溜走了?
“他去生幾千兩的小病了!”
遠在地府的閻君扶額感慨,也不管夏初壓根聽不見,但還是說了一句:“崔珏呀崔珏,你就不能動動腦子嗎?實在不行你先問一句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