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照弈的表情緊繃着,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。
鐘明月緊緊将自己的雙唇抿住,以免自己笑出聲,卻還是沒忍住,“噗嗤”一聲。
“你找死嗎?”柳照弈寒氣森森地。
“不過是笑一下嘛,”鐘明月沖他吐了吐舌頭,轉身又向老闆,“老闆,再要一份魚丸面線。”
柳照弈眼底的寒意瞬間消失,看着鐘明月的時候,神色中便帶了一絲複雜。
鐘明月仿佛渾然不覺,笑着向他介紹,“你以前沒怎麼來過這裡吧?那肯定不知道了,這個小攤兒上的老闆,做魚丸面線很有一手呢,你嘗嘗就知道了。”
“誰說我不知道。”柳照弈定定的。
這話的語氣,不似先前與鐘明月針鋒相對的模樣,倒好像真的知道一般。
鐘明月怔了一下,沒有再說下去,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。
煙火嘈雜中,兩個人站得很近,卻又好像隔了很遠很遠
所有的食物做好,鐘明月拎了過來,又要了兩罐啤酒,卻沒有如其他客人一樣在小攤兒的桌旁坐下來。
“知道你有潔癖,坐不慣這裡,我知道個地方最合适不過了,跟我來。”鐘明月沖他眨眨眼。
“又耍什麼花樣?”柳照弈沒好氣地。
可是很奇怪,她在前面走,他竟然真的就跟了上來。
兩個人七拐八扭,來到了碎星山的後坡上。
後坡上明顯比夜市裡安靜了許多,坡上的青草郁郁蔥蔥,幾塊大石頭錯落有緻,竟然剛好既可以坐人又可以放食物。
鐘明月将食物放下,對柳照弈做了個“請”的姿勢。
柳照弈白了她一眼,走過去用紙巾将石頭擦了再擦,才坐下來。
鐘明月也在他旁邊坐了下來。
盛夏的晴朗夜空,星星格外明亮。
一陣輕風吹過,将她額間的碎發微微卷起。
柳照弈無意間側頭,看着她的笑顔,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。
某一刻,他忽然覺得,她好像也不是那麼面目可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