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照弈,你這個氣生得實在沒什麼道理。”她眨了眨眼睛。
“我需要和你講道理?”柳照弈悶哼,想了想又有些驕傲地揚了揚下颌,“你這樣每天晚上幹兼職跑醫院,那白天還能好好工作麼!”
鐘明月無意識地扯着衣角,笑着,“我也不是天天幹的,隻偶爾幹,不會耽誤工作的。”
柳照弈看着她的笑容,覺得心裡堵得慌。
他想起孫耀宗如何待她,她的父母如何待她。
她自己現在因為别人的事累成了這個樣子。
還笑,她還笑得出來!
“這件事你别管了。”他将惱火斂去幾分,語氣盡量平緩地命令。
“那怎麼行?”鐘明月倔強勁兒上來了,“且不說馮叔救過我,就算沒有,那馮萱不也是我的同事嘛。她一個才出社會沒多久的女孩子,你讓她自己怎麼撐?”
“哦,她沒法撐,你就能撐?!”柳照弈咬了咬牙,“你自己有幾斤幾兩你不知道?你賺的那點錢夠幹什麼?”
鐘明月不由地低下頭,還有些不服氣地,小聲嘟囔,“能幫一點算一點嘛。”
能幫一點算一點嘛,這句話如此熟悉。
柳照弈定定地看着鐘明月。
曾幾何時,古玥也對他說過同樣的話。
那時,他曾笑她天真,這世上需要幫助的人太多,她所做的也不過是杯水車薪。
古玥卻總是一臉無所謂地跟他說,能幫一點算一點嘛,就當行善積德了。
行善積德的古玥,生命在二十五歲的時候戛然而止。
柳照弈不由地攥緊拳頭,覺得這個世界是個巨大的笑話。
“你有那工夫,多幫幫你自己吧。”柳照弈雖又瞪了她一眼,語氣卻再次和緩了些。
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。
鐘明月的婚姻生活,原生家庭,本就是一團亂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