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料這春杏在莊子上待了一年,眼看着曹二議親在即,竟然将孩子偷出,獨自來到了蠻州城。
這下,紙包不住火。
“曹家欺人太甚!”老夫人險些被氣來暈厥,“未娶正妻,先有庶子,還鬧出這嫖宿醜聞。這是要将我們葭丫頭往火坑裡推。”
“可笑的是,那孩子已經一歲多,這曹家竟然瞞着,如此家風,誰敢把女兒嫁過去?”
洛老爺子沉默良久,問了一句:“葭丫頭可知?”
老夫人搖頭,“她跟着甯丫頭在沙漠小院小住,那裡僻靜,鮮少有人過去,應該不知。”
“那先瞞着。”
第二日曹家登門,還未走至跟前,便聽得曹二母親曹夫人哭聲,“親家太太”
老夫人由丫鬟扶着,擡手,止住曹夫人欲上前攙扶的動作。
“曹夫人,這聲親家太太,我裴氏可擔不起。”
曹夫人一僵,仍強撐笑意:“老夫人,是我教子無方,自知理虧,可我們兩家”
“曹夫人慎言,”老夫人擡眸,目光冰冷,“你家二郎的風流債,如今已經傳遍整個蠻州城。你們瞞着外室子,欺我孫女在先,縱子嫖宿,辱我門楣在後。敢問一句,這就是貴府求娶的誠意?”
“老夫人,那孩子是個意外,我”
“曹夫人,莫要再言,此事就此作罷。”
話音未落,廳内走出一位嬷嬷,手捧着朱紅托盤,上面是一疊封得嚴嚴實實的禮書與庚帖。
“這是你曹家的聘書、庚帖,如今原封奉還,”老夫人聲音平靜,“自今日起,婚約作罷,兩家再無幹系。曹夫人,請回吧!”
曹夫人看着那托盤,忽然說道,“老夫人,您就忍心見大姑娘背上退婚名聲?她以後如何再議親?”
“我大姐姐的婚事,還不容他人妄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