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我們到了。”十八勒馬,回首低聲禀報。
“嗯,好。”
洛晞甯為了避免被喬同甫認出來,還喬裝打扮了一番。
将惟帽垂下的輕紗理好,帽檐三層輕紗重疊,隻餘眼下一寸肌膚可見,便是熟人也難辨真容。
衣服也不是平日的丫鬟裝扮。
“小姐,需要我進去通報一下嗎?”
”不用。”她輕笑,大門處向他們走來的兩人,“他們已經出來了。”
“大姐姐,姐夫。”洛晞甯隔着惟帽輕喚。
洛映葭聞言先是一怔,待辨出那熟悉的語調後,唇角霎時蕩開溫柔的弧度。
“你姐夫方才還說要備車去書院找你,沒想到你先過來了。”
蕭成墨立在階前,未語先笑,側身讓出路來:“外頭日頭毒,進屋再叙。”
一行人慢慢進了院中。
剛落座,洛晞甯便攥住洛映葭的袖口,“大姐姐,快幫幫我。”
洛映葭反手覆在她的手背上,輕輕拍了兩下,“甯甯來,先喝口茶,慢慢與我說。”
茶是今春新供的,湯色澄澈,一芽一葉在盞底舒展。
洛晞甯卻一口灌下,苦澀在舌尖炸開,才勉強壓住翻湧的急火。
“大姐姐,姐夫,你們可知那喬同甫究竟是怎樣的人?”
她擡眼,看向兩人。
洛映葭與蕭成墨對視一眼,繼而開口道:“我們知道他喬家貧困,為了供養喬同甫讀書,四位姐姐幾乎是明碼标價嫁出去,嫁得并不好。”
“豈止是不好,大姐十六歲便被嫁給了三十裡外的趙家溝,趙家窮得揭不開鍋,偏又想要個能幹活、能生養的媳婦。喬家大姐剛嫁過去,就是懷孕了還要幹活。結果才不到半年,喬家大姐被丈夫打得小産,血流了一床。婆家舍不得請郎中,隻灌了一碗竈灰水,就這樣落下了病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