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給我的那對金镯,典了二百兩。加上這些日子零零散散的首飾、銀票,攏共五百兩。這裡五百三十兩,多的三十兩算利息。洛姑娘,我們兩清!”
說完,他頭也沒回,轉身走向海棠,臉上堆出讨好的笑:“婉柔,你看,我與她再無瓜葛。”
“再無瓜葛,呵!”洛懷素冷笑,“你诓了我祖母給我的金镯,騙我一年的感情,讓我洛家淪為孟城的笑話。區區五百三十兩就想兩清,你做夢!”
她擡手,銀票在掌心攏成整齊的一疊,然後“刺啦”一聲,在她指間碎成雪片。紛紛揚揚撒在喬同甫腳邊。
“你!”喬同甫臉色驟變,伸手去抓,卻隻抓住一把碎屑。
洛懷素轉身,往外走去:“今日我生辰,我爹也請了山長,現在我便要将當票、書信、證人,一并呈給山長。你既選好了路,便莫要怪我封死了你的橋。
喬同甫僵在原地,海棠則是在旁輕笑,“同甫,聽見了嗎?人家要斷你的青雲梯呢。”
喬同甫猛地回身,想再去拉海棠,卻見她已退開兩步,團扇掩唇,眸光流轉,似憐憫,似嘲諷:“别急,先把這身債還清,再談風月不遲。要不先去前廳看看?”
“婉柔,你?”對他态度突如其來的變化,讓他略感有些不悅。
海棠哪裡理會他,帶着洛晞甯去往前廳。
前廳,洛隐舟正陪着山長飲酒,遠遠便見女兒步上階梯。
“父親,山長大人。”她盈盈一禮,聲音清亮。
雲鶴書院山長孟德運年過花甲,素以方正聞名,此刻放下酒盞,锊須道:“洛家丫頭,今日你生辰,怎的來得這般晚?”
洛懷素擡眼,目光堅毅,“小女子來遲,隻因要取幾樣東西,關乎我洛家門楣,也關乎貴書院清譽。”
“哦?”
她自袖中抽出一疊當票、數封書信,最上面壓着一隻小小紫檀木匣。
“請山長過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