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吧,你說說,你還撒了些什麼謊呢?”沈漣兒步步緊逼。
喬同甫牙關打戰,忽而膝行向山長:“山長,學生知錯,願受院規處置,隻求莫驚動官府。學生十年寒窗苦讀”
“十年寒窗?”山長緩緩起身,“你讀的是聖賢書,行的卻是宵小事,我雲鶴書院容不下你這等卑劣學生!”
他擡手,在桌上重重一拍,“革除學籍,即刻逐出書院!”
喬同甫癱軟在地,喉嚨裡發出一聲嗚咽。
“對了,”沈漣兒俯身,輕聲補刀,“堂姐那對镯子她已經命人贖回,明日這起案子的訴狀便會出現在縣衙的案頭。喬公子,牢飯可還吃得慣?”
喬同甫猛地擡頭,眼底血絲迸裂,竟要撲向沈漣兒。
沈漣兒身邊的侍衛可不是吃素的,隻是微微側身,一記手刀劈在他後頸。
喬同甫悶哼一聲,昏死過去。
山長疲憊的阖眼,不忍看向這個,他以往最得意門生如今的模樣:“拖出去吧!”
兩名侍衛上前,像拖死狗般将人拖出門檻。
屋外,夜沉如墨。
洛懷素倚在廊柱,指尖摩挲着那隻空木盒。
洛晞甯走了過來,她已經換了衣衫,絲毫沒有百靈身上的怯懦。
“二姐姐,如今大仇得報,該笑才對。”
洛懷素哪裡笑得出來,她想起初春的時候,身着舊衣卻幹幹淨淨的喬生,在杏花微雨裡為她簪上一朵花,說:“待我金榜題名,必以十裡紅妝迎你。”
如今杏花謝了,紅妝散了,隻剩這一地狼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