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洛家的柴房醒來,想起那鎮北将軍的孫女,一句明日送官,讓他瞬間清醒。
眼下天還未亮,再晚些時日,恐怕就有人來拿他。
他先是屏息假寐,聽到外面并無聲響後,才敢動彈。
他蹭到門邊,輕輕推門。門從外面落了鎖,紋絲不動。窗戶釘着橫木,隻留一條縫。
喬同甫心底一沉,背貼上牆壁,幾乎絕望。
就在此時,牆角傳來沙沙的響聲,一隻灰色老鼠竄了出來,鑽進離地半尺的破洞。
那是一個狗洞,隻有碗口大,他盯着狗洞,顧不得斯文,撲過去就刨。
磚屑劃破指尖,血腥味混着土腥,他硬是生生把洞摳到肩寬。
好不容易鑽了出去,他一路小跑,直跑到了巷口,天邊已經泛着青色。
他想跑,卻不想撞到了一夥潑皮,為首的漢子擰着棍子,二話不說,棍影便落下。
“有話好好說。”
喬同甫倉皇後退,卻被堵在牆角。他擡臂去擋,“咔擦”一聲,左臂劇痛鑽心。
他慘叫連連,卻仍是擋不住如驟雨般的拳腳。
一旁樹上的十八,收回手裡的銅闆,知道這人徹底廢了後,這才滿意飛身離開。
許久,那群潑皮發洩完,搜遍他的全身,也隻摸出幾枚銅錢,這才罵罵咧咧散去。
天邊第一道曙光落下,喬同甫蜷在污水裡,左腿扭曲成詭異角度,疼得他眼前發黑。
卻在這時,一道人影逆光而來,“喂,你還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