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嬰甯驚恐地看着他臉上觸目驚心的血痕,還有腿上滲出鮮血的紗布,被幾下扯掉衣服,懵然不知所措。
洞房花燭夜,江雁鳴不顧傷痛,生冷不忌,弄得兩人一身血,連帶床單也血迹斑斑,跟從戰場上厮殺來過一樣。
洛嬰甯看他發瘋的樣子,倒是真怕他在床上歸西,自己落得跟上次一樣的下場。
幾日後,驸馬自然沒被“克”死。
宇陽公主決定退一步,她告訴洛嬰甯,如果伺候驸馬傷愈,可以給她贖身。
洛嬰甯打定主意——
忍字頭上一把刀,伺候驸馬康複,離開公主府,除了賤籍,重新開始生活。
伺候江雁鳴并不容易,他脾氣暴躁易怒,各種冷言冷語不配合。
整個公主府,隻有洛嬰甯一人伺候他。
每天跑前跑後奔波在後廚和寝閣的回廊中,端藥送飯,催促太醫換藥。
熬了一個月,江雁鳴的腿傷終于好起來,臉上的傷也隻剩下眉骨上的淺痕。
漆黑眉眼格外清俊漂亮,身形高大,肩背挺拓有力,濃密烏發垂到腰際,走在廊下引得公主府一衆小丫鬟臉紅心跳。
宇陽公主自然也看到了,她開始讓嬷嬷催促江雁鳴去正寝殿侍寝。
洛嬰甯覺得自己贖身出府指日可待。
不想江雁鳴不僅不去公主寝殿伺候,還夜夜和她纏綿,折騰得人盡皆知,明擺着和宇陽公主對抗。
春寒料峭,她瑟瑟發抖,地闆堅硬冰冷,硌得膝蓋生疼。
半個時辰後,低沉的聲音從床上傳來:
“上來。”
洛嬰甯的腿跪麻了,她顫巍巍起身,從床尾爬上去,瑟瑟坐在裡側。
她的眼神先投到對方的腿上,被江雁鳴收在眼中,他冷聲問:“你這麼在意本将軍的傷,是急着離開公主府找以前的老相好嗎?”
“奴婢沒有相好的,奴婢已經不是清白身子,以後不打算嫁人,靠自己生活。”
洛嬰甯說得很坦誠,沒有絲毫尴尬,自己這種情況,哪有男人會娶她,但她可以做工,或者投奔做小生意的親戚。
江雁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長睫漆黑撲閃,嗓音透着不屑:
“就憑你?去青樓做妓子?”
不近人情的話像釘子打在身上,洛嬰甯僵愣,眼睫微顫,小臉煞白覺得委屈難堪。
看她難受的樣子,江雁鳴胸口有些起伏,情緒緩和了一些,目光在她身上遊走,突然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