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直接自己拿着酒盞喝了一口:
“我給家裡當牛做馬十六年,我娘還嫌棄我,家裡什麼倒黴事都怪我,把我賣了那天,他們像過年一樣高興。
你知道嗎?為奴為婢的,主子一句話,就能剝了我的皮,身子算什麼,命都不知道能活到哪天。”
江雁鳴從她手中奪過酒盞:“你醉了,别喝了。”
“這就是醉嗎?這種感覺很好啊”洛嬰甯又将酒盞搶回來喝了一口。
她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語,面色潮紅,長睫卷着,眸子水潤。
“公主說話不算數,說讓我贖身,又把我賞給江北流,你也說話不算數,好不容易你的傷好了,又要納我為妾,這日子還有頭嗎,早晚死在你們手裡。”
江雁鳴微微翹起唇角,伸手摸了摸她滾燙的臉頰,又捏了一下。
洛嬰甯掀起長睫看着他,彎下眉眼。
“我是第一次被人護着,小時候我被鄰居兒子欺負,我哥就站在一邊看,我弟還跟着别人一起對我扔石頭,我爹知道後,又将我打一頓。”
江雁鳴抿酒,有一句沒一句跟她聊起來。
“從小到大,江北流那個膽小鬼總是躲在暗處給我使絆子,早就想收拾他了,等從這裡出去,非把他的腦袋擰下來不可。”
洛嬰甯擡起手摸着江雁鳴俊美的面頰:“洞房那天你跟個活閻王似的,那麼兇,可吓死我了”
江雁鳴心中一動,握住她的手,讓她微涼的小手撫在自己臉頰上。
垂目看她,額頭圓潤,下巴小巧,鼻子筆直秀挺,嬌俏帶着幾分端莊。
小丫頭,長得挺耐看,就是性子不和順。
江雁鳴在江府是衆星捧月的大公子,身邊一衆丫鬟,但是都和洛嬰甯不一樣。
她們大部分是家生奴或者七八歲就買進府,和洛嬰甯這種十六歲才半路當丫鬟的還是不同的。
她表面柔順誠惶誠恐,骨子裡一股子倔強。
喝了酒就暴露本性,還挺有趣的。
平時就喜歡欺負她,看她忍耐着逆來順受的樣子,心裡又難受又痛快,很是難平。
江雁鳴直接拿起酒壺喝了一口,攥着她的手在自己臉上輕蹭:
“給我做妾,留在我身邊,我就一直護着你。”
之前常年宿在軍營,士兵們也時常結伴去妓館找女人,自己不喜同流合污,覺得女人很煩膩。
自從洞房花燭夜,迫着洛嬰甯和他行房,又要忍受斷骨之痛,那感覺真是難以形容,倒是食髓知味,總是對她欲求不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