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阿兄實在太不像話了,他入贅公主府,還弄個丫頭做通房,公主要将那個丫頭賞我,他竟然拔劍相向,還差點傷到公主,如今在公主府待不下去了才回來。”
他故意把“入贅”拖得長了點。
“這個雁鳴,也不和家裡商量一下,眼下得罪公主,會連累全府上下!”江老爺氣憤不已。
大夫人陳氏是吏部尚書家的小姐,哥哥做禮部侍郎,她端莊持重,恪守禮法,将江府上下管理得風調雨順,雖然江老爺妾室多,大都敬服她。
她不動聲色,聲音和緩:“那個丫鬟原本就是公主賜給雁鳴伺候他養傷的,雁鳴在公主府和公主不睦,他覺得在江府更方便養傷,可以早日回朝。”
江老爺神色一變:“朝中還有雁鳴的位置?”
大夫人颔首,瞥了一眼江北流:“有太子殿下相助,當然可以。”
江北流蹙眉:“夫人,公主确實将那丫頭給我了,讓她直接去我院中吧。”
一側的周姨娘接話:“姐姐,為了一個通房沒必要得罪公主。大公子和公主新婚燕爾就出這樣的妖精,以後永無甯日,老爺,您說呢?”
江老爺點點頭。
大夫人橫了她一眼。
周姨娘就是江北流的娘,三十出頭,風姿綽約,本是商賈之女,家中香料買賣做得不小,一份豐厚的嫁妝嫁入江府,人又很會吹枕頭風,深得江老爺歡心。
洛嬰甯心口狂跳,擡頭說:
“那日驸馬爺沖動對二公子動手是有原因的。”
江北流側目:“什麼原因?”
洛嬰甯盯了江北流一眼,低頭說:
“洞房那晚,奴婢扶驸馬去淨房,路過公主寝殿後窗,聽到有人說公主和二公子的閑話”
江北流一驚,和周姨娘對了對眼神。
“驸馬爺覺得鬧到皇後那裡不好,就憋了火氣,所以請二公子擔待。”
江北流和公主的私情雖然江府人盡皆知,卻獨獨瞞了江雁鳴。
江老爺臉上挂不住,指着江北流說:“你這個畜生,若是此事鬧到皇上皇後那裡,看你有幾個腦袋去頂。”
大夫人臉色鐵青,她自然也是知道的,隻是這門婚事推不掉,不想讓兒子添堵,才沒有告訴他。
“雖說是謠言,二公子最近避嫌也不要去公主府了,至于嬰甯,還是在雁鳴院中,老爺您看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