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明宮。
皇帝慵懶靠着禦座，宇陽公主洋洋自得站在身後，太子殷玄沉着臉負手立于一側。
江雁鳴鎮靜走進來，伏地跪拜：“臣江雁鳴叩見陛下。”
皇帝垂眸看着他，冷哼一聲。
“你膽子不小，敢為了個婢女冷淡朕的公主。”
“臣不敢。”
“你不敢？你母親都拿出朕賞賜的诰命文書保她，可見你多麼重視這個女人，現在朕給你兩個選擇，要麼殺了那個婢女，要麼就别做這個大将軍，去北部邊陲守城。”
皇帝冷冷看他。
這個江雁鳴，是該好好殺殺他的威風。
若是他選擇守城，正好讓他遠離京城收回兵權；若是他殺了那個婢女，此事是太子挑起，他們定會鬧翻。
江雁鳴心知肚明，不能掉進皇帝的預設陷阱中。
“陛下，此事，事出有因。”
他垂着眸子，聲音頓挫有力：
“洛嬰甯本是公主給臣的試婚丫鬟，又伺候臣傷愈，對臣忠心耿耿，到江府侍奉臣的母親，替臣盡孝，實在沒有錯處。”
提到“盡孝”皇帝有些語塞，他的公主确實沒有做到為人妻的起碼禮節。
他側目看了一眼宇陽公主，宇陽公主豎着眉毛說：
“你在公主府就不去正寝過夜，夜夜陪着那個婢子，後來直接帶着她搬出公主府，這難道跟孝道有什麼關系？”
江雁鳴一側唇角微翹，眼眸低沉看着她：
“公主殿下，洞房花燭夜你跟誰過的夜，你又讓誰去和我洞房，你自己大可以在這裡告訴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