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雁鳴盯着管家,眸子漆黑陰郁,嗓音低沉:
“李管家,你是我母親從陳家帶來的,一直在母親手下做事,她對你如何我不必多說,我離開的這十日究竟發生了什麼?”
管家歎了口氣,摸了摸自己斑白的胡子:
“夫人去世後的第二天早上,在靈堂發現了二公子的屍首。老爺二話不說就讓我帶人在府上搜查嬰甯姑娘,但是确實沒找到,後來表少爺來了,就讓我出了靈堂。”
“表兄當時在這?”江雁鳴眸子一震。
管家擡起眼皮掂量着說:“表少爺因為傷心過度,在靈堂暈過就再沒醒來,是用轎子擡回陳府的。”
江雁鳴震驚地看着他:“你說表兄他現在昏迷不醒?”
管家無奈點點頭:“大公子,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。”
江雁鳴沉吟片刻,轉身大步往外走。
這十日,一定發生了不為所知的事情,現在東拼西湊,答案似乎呼之欲出,卻總是在一步之遙觸手不及。
陳府,正廳。
陳悅林像一下老了好幾歲,坐在太師椅上,眉頭緊蹙唉聲歎氣:“這孩子自幼跟着你母親一起生活,一定是你母親突然身故他難以接受。”
“舅父,我去看看表兄。”江雁鳴紅着眼圈說。
陳悅林點點頭,站起身帶着江雁鳴來到兒子的寝閣。
屋中彌漫着藥氣,幾個伺候的丫鬟端着水盆和藥碗退出去。
陳君立靜靜卧在床榻上,儒雅俊逸的臉頰蒼白憔悴,了無生氣。
“就這樣昏迷着,太醫說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,可能是太思念你母親了。”陳悅林眸子又裡閃出淚光。
江雁鳴心中酸楚,他輕輕坐在床邊,忽然看到陳君立額角的青紫淤傷:“這傷痕是?”
“你父親說是暈倒時撞在桌角上。”
江雁鳴心中狐疑,這傷痕的力道和方向并不像自己撞傷的。
他上下掃視,又看到陳君立的手緊緊攥拳,連忙問:“舅父,表兄的手一直是這樣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