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邊坐着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,瞅着她說:
“姑娘,既然到了紅月樓,就得認命,如果你聽話,我們就好說好商量,不聽話,就要挨打挨餓。”
洛嬰甯驚恐地環顧四周,壓住狂跳的心髒,舔舔嘴唇說:“我聽話。”
老鸨站起身,搖曳着走出門:“今晚開始接客。”
洛嬰甯緊緊咬了咬嘴唇。
隻要能接觸客人,就争取說服他為自己報信。
老鸨出門前回頭瞥了她一眼,出去後對龜奴說:
“這個丫頭不安分,晚上接客前給她喝軟骨散,嘴上抹麻藥,省得她胡說八道。”
夜幕低垂,紅月樓裡燈紅酒綠。
客人來往,姑娘調笑,空氣中滿是胭脂香粉的頹靡氣息。
洛嬰甯心情忐忑地等着第一個客人。
門開了,她心頭一滞。
走進來一個膀大腰圓的龜奴,他手中抱着一個大木盒,走到床榻前,打開蓋子“嘩啦”倒在床前地毯上。
洛嬰甯探頭一瞥,有繩索、鞭子和一些陌生的器具,居然還有烙鐵!
“沒見過吧,客人會玩得很。”龜奴眯起眼,從懷裡摸出一包藥:“自己把衣服脫了,張開嘴,别讓我動粗。”
門關上了。
洛嬰甯覺得自己的命也斷送在這方寸之地了,她想殊死一搏,但是現在渾身酥軟,嘴也說不出話,眼睛被一塊黑帶蒙住系着。
像一條待宰的白魚,躺在砧闆上。
紅月樓有四層,最上面一層的裡側,是一個會客間,不同于外面的喧嚣,裡面安靜雅緻。
四面都是木質回文窗棂,燭光透過屏風射出斑駁的光影,幽幽檀香萦繞,榻桌兩側,坐着老鸨和一個紅色錦袍的貴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