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雁鳴遲疑不解,他走到門口,眉心一蹙,低聲問她:
“你拿着那個幹什麼?”
“江雁鳴,我要離開你。”
洛嬰甯沒有再喚他大公子,也沒有自稱奴婢。
她像是下定決心,她一把拔了煙花的芯子——
花筒拖曳着長長的火尾,一串耀陽閃光飛舞着沖上夜空,在漆黑的幕布下炸開一朵冶麗紅花。
随着煙花的怦然一響,洛嬰甯臉上的晶瑩的淚溢出眼眶,緩緩滑落臉頰。
一瞬間
她覺得自己自由了。
無論身體,還是心。
此時,江雁鳴已經徹底酒醒。
這種煙花不需要打火,非常昂貴,在軍中用作信号,是誰給她的?她在給誰發信号?她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?
他快步沖過來,一把攥住洛嬰甯的手臂,厲聲呵斥:
“誰給你的?你在給誰發信号?!”
洛嬰甯掙脫他的手臂,像一隻咬人的兔子,她甚至都不想再跟他說一句話,轉身跑進東廂房,将門從裡面銷上。
她倚靠在門上,喘息不已,無論江雁鳴殺了她,還是容吉娶了她,她都接受。
總之不想再過擔驚受怕、看人臉色的日子。
“你開門!好大的膽子你給我滾出來!洛嬰甯!”
江雁鳴在外面瘋狂地拍門,洛嬰甯毫不理會,她躺到那張床鋪上,這十七年,從未有過的輕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