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記住,用那個。”她指了指,立在牆角的一根裹着厚毛巾的木棒,說,“别見血,打起來才疼,要是留印子,就賣不出好價錢了。”
祁悅早就看曲半夏不順眼了,立刻獰笑着拿起木棒。
一下,又一下。
沉悶的擊打聲,聲聲落在曲半夏的背上、腿上。
裹着毛巾的木棒,不會造成開放性傷口,但那股鈍痛卻能透過皮肉,直達骨髓。
痛感襲來。
曲半夏死死咬住嘴唇,直到嘗到滿嘴的血腥味,也沒發出半點聲音。
福源醫館。
夜色深沉如墨。
“林阿姨,曲阿姨怎麼還不回來?媛媛想她了”
陳媛媛哭鬧,抽抽噎噎地抱着林子萱的胳膊,不肯睡覺。
“乖,你曲阿姨有事出去了,很快就回來。”
林子萱的心也懸在半空中,七上八下的。
從天黑等到現在,已經快半夜了,半夏卻連個影子都沒有。
她一向是個有交代的人,就算有事耽擱了,也該托人捎個信回來。
可現在,音訊全無。
林子萱心裡總有股不詳的預感。
她好不容易将媛媛哄睡着,自己卻再也坐不住了。
她搬了張小凳子,坐在院子裡。
守着那扇木門,眼睛都不敢眨地望着巷口的方向。
夜風微涼,吹得她陣陣發冷。
可她不敢離開,她怕自己一走開,就錯過了曲半夏回來的身影。
時間慢慢流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