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一會兒,她又折返回來,扶着安昕去她的辦公室,從抽屜裡拿出一袋蘇打餅幹,撕開包裝遞給她:“安老師您先吃點餅幹找補下。”
她脫掉手術服,有些懊惱地拍了下自己腦袋:“我辦公室裡備着的糖吃完一直忘記補貨了,早知道剛才應該先讓您吃口餅幹再進手術室的。”
安昕咬一口餅幹在嘴裡細細咀嚼,等一小包餅幹吃完,她也差不多緩過來了。
“謝謝你的餅幹。”安昕起身換衣服,對獸醫搖搖頭,“你也看出來了,翠鳥那個情況來不及了。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,隻是有點體力不支,還不至于在手術過程中就暈過去。”
就連前世導緻她猝死的那場手術,她都是堅持到手術結束才噶掉的。
心裡想的事情被安昕說出來,獸醫尴尬地撓撓頭:“安老師,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隻是擔心會出意外”
“我沒有怪你的意思,你從來沒見過我,會有這種懷疑也正常。我不是動物園的醫生,之後翠鳥的恢複還要辛苦你了。”安昕笑着握住獸醫的手,語氣親昵。
這讓獸醫更加為自己剛才揣度安昕的行為而感到羞恥,她臉頰發燙,低着頭避開安昕的目光:“應該的,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”
安昕笑笑,拿起手機往外走:“那你先忙,它們在外面等急了,我出去看看,就不打擾你了。”
這是安昕第二次提到外面了,獸醫有些好奇,于是跟着安昕走出來。
走到院子裡,獸醫才知道安昕說的外面吵是在指什麼。
動物們在院子裡亂跑,驚慌躲避着試圖靠近它們的人。
盡管動物們大多沒有發出聲音,但是光就看這畫面,獸醫都覺得有夠吵的。
朱秋月看見安昕出來,眼睛一亮:“安老師,您做完手術啦!翠鳥沒事吧?”
“沒事,手術很順利,不出意外的話,以後它還能正常飛翔。”安昕大緻掃了眼院子,鹿、馬和一部分鳥已經離開了,其他動物都還在。
獅子被周圍動物的情緒所感染,肌肉緊繃,警惕地看着四周。
發現安昕出來,它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,跑過來用腦袋蹭安昕。
[人你終于出來了!]
[我肚子好餓,你說來動物園就能吃肉吃到飽的,肉在哪呢?]
[等半天沒見到肉,那個男的還把鹿跟馬給帶走了,還總有人來驅趕我們,到底是要幹嘛?]
安昕抱住獅子的大腦袋,臉頰貼在它的額頭上,輕聲安撫:“别怕,動物園跟馬戲團不一樣,他們是想帶你們去新住處。住處安排好了才能吃飯呀!”
獅子眨眨眼。
[所以要先跟着人走,我才能吃肉吃到飽?]
安昕摸摸獅子耳朵:“沒錯!來之前我就跟他們說好啦,你過去就能開飯!”
獅子整張臉都垮下來,尾巴有氣無力地掃着地面,鼻尖皺成一團:“吼”
[早知道剛才就跟着人走了。]
它耳朵低低耷拉下來,心聲裡透着股懊惱。
[都怪那隻傻鹿,要不是它說園區和馬戲團一樣,過去要挨鞭子,我就不會到現在還餓着肚子了!]
安昕嘴角直抽抽,這大概是動物園風評被害最嚴重的一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