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芝芝捏着烤好的面包片塞進嘴裡,“怎麼?不把我當朋友了?”
“不是。”沈青玫喝了口牛奶,“對了,梁恪川呢?”
“呃出去鍛煉了,他說他今天有課。”林芝芝吸了吸鼻子,忙扯開話題,“對了玫玫,又有人給你送了一封信。”
她把牛皮紙袋放到桌上。
沈青玫凝眉,忙打開信封。
其實,她現在也不知道這按時寄來的信封對她來說是好運還是厄運了。
但這封信至少救了她母親的性命。
她深呼吸,打開信封,掉出薄薄一張紙。
“待到山花爛漫時,她在叢中笑。”
筆力虬勁,鐵畫銀鈎。
沈青玫怔怔看着一行字,喉嚨好似被人扼住,說不出來。
林芝芝看見她模樣,忍不住靠近,“玫玫,怎麼了?”
女人聽到聲音,這才回神,恍然擡頭,面色怔凝,似驚似喜。
林芝芝瞥見這行字,指着紙問:“這”
沈青玫沒回答,轉頭上了樓。
片刻,拿出一張手稿。
紙張年久,邊頁泛黃,連字迹都有些模糊。可盡管如此,依舊能看出執筆人超脫的筆力。
“這是我媽媽的字。”沈青玫急切道,将兩張紙遞給她,“這是今天這封信的字迹,你看一看。”
林芝芝擡頭,面上難掩的驚訝,“這,這兩個字出自同一人之手?”
“你覺得呢?”沈青玫緊緊盯着她,眼眶微紅。
她的字是母親親手教的,而母親的字是外公教的。
外公年幼時家道頗豐,請了當時的書法大家啟蒙,練得一手好字。
字形潇灑,不拘一格,連帶影響了母親的字,之前曾有位書法家評價母親的字是“如松之勁,如雲之舒,骨力遒勁而姿态飄逸”。
“玫玫,這是阿姨的字?!”林芝芝幾乎肯定。
兩個字迹一模一樣,隻是一個年代稍久,另一個是不久前才寫下的字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