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落,房門被敲響,是送餐的工作人員。
梁恪川接過粥。
“我都知道。”沈青玫費力起身,溫水濕潤嗓音,稍稍緩解疼痛,“應該說,我從昨天就知道了。”
梁恪川動作一頓,面色不變為她墊高枕頭。
“他如果真的是救我的那個人,一定不會再把我推回去。”沈青玫看着他動作,忽然問:“是你嗎?”
枯敗的面色,蒼白的小臉,偏偏一雙清眸明亮有神,好似能窺見他心底那些難以言喻的感情。
他張張嘴,吐出口的話卻是,“先吃飯吧。”
溫熱的白粥伴着幾碟清淡小菜。
或許沈青玫是因為幾天沒吃飯了,看見青菜和白粥,肚子竟咕噜噜叫了起來。
她虛弱靠在床邊,看着梁恪川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拆了包裝,又端起碗,一勺一勺喂她喝粥。
白粥香濃,小菜味美,倒是相配。
不知不覺,一碗粥就這麼喝沒了。
梁恪川收拾了殘羹剩飯,又囑咐道:“我已經給你請了一周的假,姜教授說今天會來看你。”
沈青玫嗯了一聲。
或許過度疲乏,又或許是生病作祟,她吃完飯便又沉沉睡了過去。
梁恪川看着女人睡顔,凝望許久。
孤身在外漂泊多年,一顆熾熱跳動的心早被生活磨砺得古井無波。
除了冷漠,他幾乎感受不到任何情緒,因為不論面對任何事情,鎮定和冷漠能夠解決一切。
但剛才,面對着沈青玫的質問,他這顆冰封已久的心竟感受到濃濃的恐懼。
害怕什麼呢?
或許是害怕藏了多年的真心被人知道,害怕沈青玫不願意接受他。
梁恪川輕笑一聲,他竟然還會膽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