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宴哼了聲:“你這意思是,我沒心疼你?”
雲商咬着唇,沒吱聲了。
他此舉甚是合她心意。
畢竟老太太如果知道她發燒,怕是要過來守着她。
雲商不希望這樣。
裴宴過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自己剛才說了什麼。
這種不在自己掌控範圍的事兒他最近越幹越多。
就比如現在,居然親力親為地,在照顧一個病人。
這病人還是個姑娘。
“忍着,有點涼。”撕開退燒貼的一層膜,裴宴微微俯下身。
雲商配合着掀起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。
額角的疤痕第一次完完整整清晰無比地暴露在裴宴眼前。
“嘶——”饒是做好了準備,雲商還是被那冰涼的溫度凍得一激靈。
裴宴手上動作很輕,用指腹壓了壓,嗓音下意識也柔和了幾分:“很冰?”
“沒。”雲商松開劉海,收手時觸碰到他的,呼吸倏然過重。
這個角度看裴宴,還是頭一次。
但害怕被發現,雲商沒敢一直看。
常醫生拿着針劑過來時,裴宴還在房間室内。
藥水瓶被擰斷頭的聲音很清脆,那枚針又細又長。
雲商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盯着常醫生的動作。
“翩翩小姐,麻煩轉過去脫褲子。”常醫生拿着針劑做好準備動作。
雲商瞳孔放大,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即将要打的退燒針是屁股針。
“我我我我嗚——”雲商嘴一癟,水靈靈的大眼睛瞬間蓄滿眼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