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着沈芙蘇誅心的話語,商卓昀大腦一片空白,他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什麼。
可他隻是緩緩閉上了眼,隻是沉默地、艱難地彎下腰,無視傷口撕裂般的痛楚。
一塊、一塊地去撿拾地上那些沾了灰的、破碎的茯苓糕。
他不想吵。
也無力吵。
他不知道她下一句會吐出怎樣更鋒利的刀子。
她還想說真是什麼?
“真是可笑至極?”
對,他一個閹人,妄圖用這種方式讨好她,的确可笑。
“真是令人作嘔?”
沒錯,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惡心。
商卓昀腦中混亂不堪,他近乎自虐般地在心裡搜刮着最不堪、最惡毒的句子,提前将自己淩遲得體無完膚。
仿佛這樣,當那些話從她口中說出來時,他就能少痛一點,就能不那麼狼狽
對,“真是令人作嘔”,商卓昀再找不到比這更傷人心的話了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卻清晰地聽見了沈芙蘇冰冷、帶着無盡嘲諷的聲音,狠狠紮進他毫無防備的心髒:
“真是東施效颦!”
商卓昀的動作驟然僵住!
他背對着沈芙蘇,似乎有些茫然的睜着眼睛,那隻捏着半塊髒污茯苓糕的手都在顫抖,纏着紗布的傷口開始滲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