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買不起藥材,就每日都在寒冷的碼頭,扛起遠超他瘦弱身軀的沉重貨包。
粗糙的麻繩深深勒進他稚嫩的手掌,很快便磨破了皮肉。
鮮血混着冰冷的寒氣黏在繩索上,每一次發力,都像是生生撕扯着筋骨,鑽心的疼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。
可他不能停啊,這是他阿娘的命。
終于,他湊足了那筆救命錢。
少年很高興,他幾乎是踉跄着奔回家,全然不知傷口的痛。
可破敗的茅屋門闆虛掩,一股不祥的寒意瞬間襲來。
“阿娘!”他喚了一聲。
屋内無人回應。
少年猛地推開門,屋内冷得瘆人,到處是被打砸過的痕迹,到處是血。
他的盲眼母親蜷縮在熄了火的土炕上,遍體鱗傷,死氣沉沉。
“阿娘——!阿娘——!”
少年如墜冰窟,他如困獸凄厲嘶吼,猛地撲到女人身邊。
那盲眼的女人似乎耗盡了所有力氣,才辨出兒子的聲音,枯槁的手指微微動了動,聲音細若遊絲。
“好好孩子阿娘沒事”她掙紮着想安撫他,冰冷的身體被兒子滾燙的絕望包裹。
女人再也抑制不住,将少年瘦小的身軀死死摟進懷裡。
“是娘沒本事,識人不清,讓你讓你這麼小就跟着我受這沒完沒了的罪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