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掌印大人這會兒不在!”棠梨總覺得不放心,“要不咱不去了?”
“去,為何不去?”沈芙蘇站起身,眼中不起波瀾。
她随手拿起一支玉簪,從容地将鬓邊一縷碎發别好。
“躲得過初一,躲不過十五。今日不去,他們明日、後日,依舊會尋别的由頭。不如看看,他們到底想如何。”
鏡中人影唇角微勾,那弧度卻無半分笑意。
“備車。”
車輪最終停在商府大門前,引路的仆婦低眉順眼,一路将她帶至一處偏院内廳。
廳内陳設華麗,卻有一點不如九千歲府。
那就是裡面透着一股子刻闆生硬的富貴氣,毫無生機,也毫無暖意。
“掌印夫人稍坐,大夫人即刻便來。”仆婦的聲音幹巴巴的,垂手退了出去。
沈芙蘇并未落座,她站在窗邊,目光停在庭院幾株修剪得過分齊整、失了野趣的花木。
終于,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。
一個小丫鬟端着托盤進來,她低垂着頭,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。
托盤上是一隻白瓷蓋碗,碗口騰起水汽。
“掌印夫人請先用茶,我家大夫人馬上就來。”小丫鬟雙手将茶盞奉上,聲音細弱如蚊。
沈芙蘇的目光在那盞茶上停留了一下,随後不動聲色地接過茶盞。
“有勞。”沈芙蘇淡淡道,将茶盞湊近唇邊,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眩暈感猛地自天靈蓋壓下!
這茶有問題!
那丫鬟的頭垂得更低,連忙退了出去。
下一瞬。
沈芙蘇手中的白瓷碗脫力滑落。
廳中“啪”地傳來一聲脆響。
瓷片和熱茶濺了一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