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咱家以後一定保護好自己,不讓夫人擔心。”商卓昀輕聲哄道。
他眨眼睛的瞬間,新婚夜沈芙蘇拿簪子刺傷他的場景一閃而過。
自那時起,沈芙蘇好像是換了一個人,而且,她今日所做的一切,似乎有些非同尋常。
馬車在沉默中行進了一會兒,商卓昀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沈芙蘇。
他終于開口,聲音依舊溫和,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。
“蘇蘇,”他頓了頓,“方才在馬場,你為何那般不顧自身安危地去追趙煥?”
沈芙蘇的心猛地一顫。
商卓昀本就敏感多疑,今日她去追趙煥的确有些奇怪。
他這是對她,起疑了?
可她若是實話實說,說自己已經死過一回了,說自己前世傷他至深。
他會如何?
會不會覺得她瘋了?會不會厭惡她?
沈芙蘇垂下眼簾,低聲道:“我當時,隻是覺得他可憐,就是一時沖動,沒想那麼多”
商卓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眼底翻湧的情緒複雜難辨。
“唉”最終,商卓昀輕微地歎息一聲,單臂将沈芙蘇攬入懷中,輕聲道:“蘇蘇下次不許這樣了,咱家可擔心死了。”
這話是在陳述,又是在說服自己
回到京城已是深夜,商卓昀将沈芙蘇送回千歲府,便去了西廠一夜未歸。
翌日。
西廠诏獄。
商卓昀的側臉被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。
他端坐在椅子上,死死盯着鎖着被鎖鍊牢牢縛在刑架上的孟堯。
孟堯身上已添了不少新傷,衣衫破碎,血迹斑斑,但就是不松口。
負責審訊的顧硯白站在一旁,臉色難看,抱拳低聲禀報。
“督主,這厮嘴硬得很!動了大刑也隻肯吐露些無關緊要的。”
旁邊的莫問将聲音壓得極低,“主子,不過他說,昨日咱們原定的路線,沿途全都布滿了他們的人。”
商卓昀的瞳孔微微一顫,想起沈芙蘇昨日突然想換一條路,這才讓他們躲過了伏擊。
難道蘇蘇她真的提前知道些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