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想起什麼。
沈芙蘇此刻怕是一個人在逛廟會吧？
從前，他總是隻敢遠遠地看着她。
每到花朝節，她總愛拉着丫鬟去廟會，回來時發髻上插滿絨花。
可她到底為何要總讓他去忙政務？
難道是不想跟他一起？
商卓昀心頭一緊，不等莫問收拾妥當，已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披風。
“督主，夜審的卷宗還——”
“擱着。”他打斷莫問的話，腳步已跨出門檻。
馬車從西廠大門一路駛向廟會。
車輪碾過青石闆路，窗外的喧鬧聲越來越近。
賣糖畫的吆喝、孩童的嬉笑。
商卓昀掀開車簾，望着街角那對并肩挑絨花的男女，喉結動了動。
他從未陪沈芙蘇逛過廟會。
成婚前她總罵他冷血陰鸷，見不得這熱鬧場面。
“快點。”他低聲催促車夫。
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這般急。
或許隻是想告訴她，那些熱鬧，他也能陪她看。
又或許隻是怕，她身邊站着的，不是他。
到了廟會外
商卓昀翻身下馬，腳步放輕了些。
他想就像此刻街上所有尋常的男子，陪着自己的姑娘，逛一場再普通不過的花朝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