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商卓昀可憐,随手将錢袋子裡的碎銀給了他,“小孩,接着。”
“多多謝”商卓昀哆嗦着接過錢袋,他牢牢記住了這位好心人多模樣。
掌櫃的探出頭來看了眼商卓昀,見他穿得怪模怪樣,臉色又差,皺眉揮手:“去去去,要飯的往别處去!”
“我我不是要飯的。”商卓昀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。
他挺直了點背,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能幹活,“我能洗碗,能劈柴,給口飯吃就行,不要工錢”
他想活到自己可以參軍的年齡。
掌櫃的上下打量他,目光在那件粉得紮眼的狐裘上頓了頓。
這料子看着倒是好,就是穿在個大男人身上,透着股說不出的古怪。
他不耐煩地啧了聲:“後廚缺個劈柴的,手腳麻利點,要是偷懶,立馬滾蛋!”
“謝謝掌櫃的。”商卓昀低聲道。
他跟着進了後廚,脫下狐裘小心翼翼疊好,生怕沾了灰。
裡頭的夥夫見了他這舉動,都嗤嗤地笑:“哪來的窮酸,穿件娘們兒的衣裳還當個寶?”
商卓昀沒理會,拿起斧頭就往柴房去。
斧頭沉得吓人,他掄起來沒幾下就氣喘籲籲。
他得活着。
哪怕現在像條喪家之犬,也得活着。
說不定哪天,還能再見到她。
柴房裡光線昏暗,隻有一扇小窗透着點微光,風雪拍打在窗紙上,發出嗚嗚的聲響。
商卓昀掄着斧頭,手臂酸得幾乎擡不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