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卓昀立刻單膝跪地,垂首聽命。
蕭懷瑾喘息着,“朝政繼續由你來代理,朕信你”
“是,陛下。”商卓昀應道。
一直跪在旁邊的蕭承熙猛地擡起頭。
憑什麼又是商卓昀?
明明他才是蕭承熙的兒子,太子被禁足,他不将掌印大權交付給他,為何又交給一個太監?
蕭承熙眼中滿是不甘和怨毒。
“父皇病重,兒臣心如刀絞,恨不得以身代之!然而滄州疫病肆虐,為了百姓安危,兒臣明日便要起程前往滄州,不能好生侍候在父皇身邊”他強壓着情緒,卻在提及商卓昀時語氣不善,“然而”
他話鋒一轉,意有所指,“監國重任關系社稷根本,商卓昀本就權勢熏天,如今父皇病重,皇兄被禁足,這朝堂上下難道完全成了他一人說了算?萬一”
“住口!”蕭懷瑾怒道,可這一下牽動了肺腑,人又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蕭承熙隻得讪讪地低下頭,袖中的拳頭捏得死緊。
“二殿下。”一個平靜卻帶着凜冽寒意的聲音響起。
商卓昀緩緩站起身,高大的身影在燭火下投下一片陰影,恰好将跪着的蕭承熙籠罩其中。
“殿下憂國憂民,咱家感佩。”商卓昀的聲音不高。
“至于咱家的權勢”他說罷微微俯身,無形的壓力讓蕭承熙呼吸為之一窒。
“咱家的權勢都是陛下給的,咱家奉陛下旨意行事,陛下就是咱家的天!為陛下,為大慶,咱家這條命,随時可以舍去!此心,天地可鑒,日月可昭。”
蕭承熙張了張嘴,喉嚨裡像被什麼堵住,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看着蕭承熙青白交加的臉,商卓昀又慢悠悠地補了一句,“另外,明日殿下赴往滄州,西廠定當親自相送。”
蕭承熙咬牙,那哪裡是相送?
分明是赤裸裸的警告!
是在告訴他,他的一舉一動,都在他商卓昀的監視之下。
“那就有勞商督主費心了!”蕭承熙幾乎是咬着牙,從齒縫裡擠出這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