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青梧咬牙,轉身快步出去。
男孩呆住了,甚至忘了哭,臉上糊滿淚痕鼻涕,難以置信地看着沈芙蘇。
“小孩,你叫什麼名字?”沈芙蘇的聲音很柔很輕。
“小…小武”
“小武,”沈芙蘇看着他驚惶的眼睛,安撫道:“這次你是為救你阿娘迫不得已。但記住,無論多難,害人的路是走不得的。你阿娘若知道,心會比病更痛。”
“嗚嗚嗚”小武的眼淚再次洶湧而出。
不是害怕,這次是悔恨和羞愧。
“多謝夫人多謝夫人!”他哭得幾乎喘不上氣。
青梧冷着臉回來,将一包沉甸甸的碎銀和鼓囊囊的藥材幹糧塞進小武懷裡。
小武死死攥住,對着沈芙蘇的方向深深磕了一個響頭,爬起來頭也不回地沖出了營帳。
沈芙蘇她看着小武消失的方向,眉頭緊鎖,心下覺得不安。
果然,當晚,隔離營帳内。
沈芙蘇隻覺得一股刺骨的寒意從骨髓深處鑽出來,四肢百骸都像被碾碎般劇痛難當。
她咬着牙,強撐着處理完最後幾份藥方,一股難以抑制的奇癢竄上喉頭。
“咳咳咳——!”撕心裂肺的嗆咳猛地炸開,如同要将五髒六腑都狠狠撕裂、嘔出體外。
她胸口劇烈起伏,甚至每一次呼吸都帶着灼熱的痛楚,讓她眼前陣陣發黑。
“夫人!您怎麼了?!”梅染撞開簾子,撲進來點亮了燈。
燈光昏黃搖曳,沈芙蘇的臉被映得異常潮紅。
沈芙蘇冰涼的手背下意識貼上自己滾燙的額頭。
那溫度灼人,燙得她指尖一縮。
“梅染我好像也染上這病了”沈芙蘇的聲音極度虛弱,“你快走,這病兇險,你也會染上的”
梅染伸手去探那駭人的熱度,指尖傳來的灼燙感讓她如墜冰窟,“怎麼會不!夫人我不出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