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不是沈栖山預想中的訓斥。
沈芙蘇終究是妥協了，“你若執意要去，必須答應阿姐，無論如何，一定要活着回來！一根頭發都不許少！聽到沒有？”
“嗯。”沈栖山點了點頭，“阿姐，我答應你。”
翌日。
沈栖山一身戎裝，背着那個熟悉的青布包袱，身姿筆挺地站在台階下。
那身戎裝襯得他尚帶幾分稚氣的臉龐顯出一種堅毅。
沈文淵幾步走到沈栖山面前，欣慰地将手重重落在兒子的肩膀上。
“臭小子！”沈文淵的聲音低沉渾厚，語調壓不住尾音裡不易察覺的輕顫。
他手掌拍的沈栖山肩膀微微一沉，像是在掂量，又像是在确認兒子的分量。
“給你老子聽好了！去了那邊，别丢沈家的臉。”
沈栖山被父親拍得身形晃了晃，卻笑着說道：“爹，兒子記住了！定不會給沈家丢臉的！”
沈栖山說着，眼眶不受控地微微發熱。
台階旁，孫娉婷早已轉過身去。
“你從小便是個坐不住的性子，隻愛騎馬射箭，吃酒打馬球。”她緊緊攥着手中的錦帕，背對着兒子抹眼淚。
“軍營裡規矩森嚴，日日操練，吃的是粗糧，睡的是硬闆子，動辄還要受罰你從小沒吃過這種苦，怎麼受得住啊”
“娘”沈栖山喉頭一哽，“您說的這些兒子知道。可兒子長大了，那些玩鬧的心思也該收了。”
他頓了頓，“軍營是磨砺人的地方，兒子不怕吃苦，隻怕辜負了您和爹，還有阿姐的期望。”
“我們的山兒長大了”孫娉婷終于是泣不成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