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大哥沒了,他這個唯一的弟弟隻能咬着牙撐起整個家。
恰逢有筆南洋的生意必須親自去盯,他一去,便需好幾年。
臨走前夜,沈家二姐姐紅着眼眶,把一支新譜的曲子親自彈給他,曲名叫《盼君歸》。
他當時握着那卷譜子,指尖都在抖,卻連一句“等我”都不敢說。
前路茫茫,他哪敢給她一句輕飄飄的承諾?
薛硯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沈語瑤臉上,又深又冷,看得她莫名發慌。
他沒再追問曲子的事,而是問出第三個問題。
“語瑤姐姐說隻是失憶,字迹總不會變吧?可我記得,你的筆迹從小就帶着股韌勁,收筆時總愛微微上挑,可你如今寫的字和從前的半分影子都沒有,這又是為何?”
沈語瑤臉色一白:“薛硯!你竟然調查我?!你把我當什麼了?再這樣咄咄逼人,我、我就再也不理你了!”
她說着,眼圈瞬間紅了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可那慌亂的眼神卻騙不了人。
薛硯臉上的最後一點溫度徹底涼了。
他終于恍然大悟,可多的卻是痛徹心扉,還有徹底的絕望。
他的沈二姐姐再也回不來了
薛硯緩緩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眼中隻剩失望。
“原來如此”他輕輕歎息,“看來你真的不是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