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忽然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,她木然回頭,視線拉遠,宴丞霄的車子早已消失在道路盡頭。
她雙眸透着冰冷,自嘲一笑。
她竟然奢望宴丞霄會心疼她。
再無蹤影的車子證明,她想多了。
此時的宴丞霄,不知道是去替許攸攸解決麻煩,還是想辦法解決她。
她捂着小腹,挪着沉重的步子,沒有再回頭。
回到家時,許攸攸渾身濕透,單薄的裙子吸滿了雨水貼在身上。
她止不住的打着冷戰,瞥見落地鏡中的自己。
頭發淩亂的貼在臉頰上,臉色愈發蒼白,嘴唇也毫無血色。
狼狽不堪,像個被人丢棄的可憐蟲。
可她曾經明明是人群中最閃耀的,被賦予下一代莫奈之稱的藝術驕子。
如今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?
雪白的裙子上已然盡是被雨水打濕的污漬,似乎就像她破碎不堪的生活。
林雨薇的話再次浮現在她腦海中。
宴丞霄讓她穿白裙子不過是為了思念故人,那以後也沒必要再穿了。
其實,她并不喜歡白色。
在她燦爛的青春裡,衣櫃裡滿是白色的裙子,她早就厭煩了。
她也想像其他同學一樣,穿五顔六色的衣服,而不隻是單調的白色。
“白色也不是很好看嘛。”
她呢喃道,提起畫筆一下一下重重落在裙子上
直到白裙子徹底變成了許攸攸筆下一副五顔六色的畫作,才氣喘籲籲的停手。
從今以後,她再也不要做宴丞霄的附屬品了。
她仰起頭,任由淚水滑落。
宴丞霄,這次是我不要你了。
包括和你的孩子。
她查看着手機上的倒計時,還有29天,她就能重新做回她自己,開啟新的人生。
環顧這個滿是回憶的家,她是時候道别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