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攸攸跟随着腦海中的記憶,将白色顔料塗在畫布上。
畫中模糊的小女孩的身影被勾勒的有些滄桑,呆坐在屋檐下。
直到畫中出現了一個男人高大的身影,消瘦卻透着威嚴。
她熟練的畫出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她畫紙上的男人,黑色的大衣将他包裹的嚴實,将脖頸間白色的圍巾披在了小女孩身上。
溫暖襲來的瞬間,她在男人身後勾勒出兩個高大身影。
一個像是來自天堂的神明,周身閃着金色的光輝。
而另一個,則是通體黑色,猶如地獄爬出的閻羅。
小女孩伸出了手,可始終猶豫着落在哪一人手中。
長大後的許攸攸才明白,無論伸向哪一個人,他們都是宴丞霄的影子。
她因為高度緊繃的神經,眉心隐隐作痛。
就連沈聿川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身後看她畫畫都不知道。
窗外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,院子裡的燈忽然亮起。
才将許攸攸的思緒從畫中拉扯出來。
她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身後打瞌睡的沈聿川,他的呼吸很輕。
“沈少。”
她輕輕喚了一聲。
沈聿川睜開雙眸,慵懶的掃了一眼許攸攸的畫。
“許小姐真是天賦異禀,一個下午的時間雛形就顯現了。”
許攸攸沒有回應他的誇贊,她隻是将記憶中的畫面呈現在紙上,算不上是天賦。
她還沒想好神明和閻羅,究竟要畫成什麼樣子。
沈聿川覺得她的畫作很有意思,透着濃郁的藝術氣息。
要不是看齊孟苒的畫看多了,他還真反應不過來許攸攸畫的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他輕聲開口問道:
“你畫的是宴丞霄?”
許攸攸有些意外,沈聿川竟然能看懂她的畫。
他們隻是短短的認識了幾天,卻像是早就被看透了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