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沈驚燕前腳才剛跟他們說,他早就安排好了,把傅雲景的座位安排在離他們最遠的一桌。
顧一甯盡量禮貌的問道,“抱歉,你是不是帶錯位置了?”
那伴郎拿出手中的座位号牌,“沒錯呢,就是這一桌,百年好合。”
伴郎向衆人點點頭,走了。
明明宴會廳播放着歡快甜蜜的音樂,可他們這個角落卻像是被隔絕了一般,詭異又冰冷。
傅雲景向顧書琴點頭打招呼,“老太太安。”
而後他又看向顧青竹和甯正禹點了下頭,“兩位好。”
顧一甯不管傅雲景怎麼對自己,她都可以忍,畢竟那是自己種下的因,所有苦果都該自己吃。
她活該。
可他千不該萬不該這麼對她的家人。
從結婚到現在,他從未尊稱過自己的爸媽為爸媽,爸媽為了不讓她左右為難,一直都忍氣吞聲,從未說過半句。
她已經夠不孝了,如今卻還要全家陪她忍受這樣的羞辱。
顧一甯越想心中越是憤恨,眼角不由泛紅。
她直直的看着傅雲景,嗓音如粹了冰一樣冷,“真要我外婆安,就帶着你的人換一桌。”
傅雲景看着顧一甯泛紅的眼睛,突然想起那日在海鮮餐廳,她看傅雲菲的眼神,和此刻一樣。
漆黑的眸子如深淵般,深不見底,陰森寒冷,透着一股似乎可以摧毀一切的狠勁兒。
顧一甯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。
以前,不管何時何地,她在他面前永遠都是笑着的,愛慕的眼神,與外面那些愛慕他的女人一樣。
他從未看過她發狠生氣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