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怪,就怪女兒這張嘴太靈驗了吧。
她掀開被子,對春喜說道:“扶我起來,去看看爹爹。”
不管怎麼說,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。
春喜連忙伺候她梳洗更衣。
陸夭夭換上一身素淨的衣裙,在春喜的攙扶下,慢慢地往陸非瑜的主院“松鶴堂”走去。
一路上,府裡的下人們看到她,都紛紛避讓,眼神躲閃。
仿佛她是瘟神一般。
陸夭夭心中了然。
看來,她不僅“克母”,現在連“克爹”的名聲,也要在陸府上下傳遍了。
這“災星”的帽子,怕是越戴越穩了。
也好,至少能省去不少麻煩。
到了陸非瑜的卧房外,就聽見裡面傳來柳姨娘嬌滴滴的哭聲。
“老爺,您這好端端的,怎麼就出了這樣的意外!這可讓妾身如何是好啊!”
“嗚嗚嗚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妾身和婷婷、瑞哥兒可怎麼活啊”
陸夭夭撇了撇嘴,心中冷笑。
貓哭耗子假慈悲。
她爹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,最高興的怕就是柳姨娘了。
她深吸一口氣,調整好臉上的表情,做出一副擔憂焦急的模樣,走了進去。
房間裡彌漫着濃重的藥味。
陸非瑜躺在床上,臉色蒼白,右腿被木闆固定着,高高吊起。
旁邊的大夫正在開藥方。
柳姨娘則坐在床邊的繡墩上,手中拿着一方雪白的絲帕,正不停地擦拭着眼角“不存在”的淚水,肩膀一抽一抽的,将一個情深意切、悲痛欲絕的賢妾形象扮演得淋漓盡緻。
一見陸夭夭進來,柳姨娘的哭聲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,戛然而止。
她眼神複雜地瞥了陸夭夭一眼,随即又低下頭繼續“悲傷”,隻是哭聲明顯小了許多,也假了許多。
陸非瑜也看到了陸夭夭,他張了張嘴,想說什麼,最終卻化為一聲歎息。
他現在是真有點怕了這個女兒了。
“爹爹,您您沒事吧?”
陸夭夭走到床前,聲音帶着恰到好處的哽咽。
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難過。
陸非瑜看着她,眼神複雜。
“夭夭,你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