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淡淡地說道。
京兆尹聞言,吓得渾身一哆嗦,冷汗瞬間就浸濕了後背的官服。
“大人明鑒!此事此事純屬意外!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!”
一個膽子大的世家公子,也是吏部尚書張家的那位張公子,壯着膽子站了出來,拱手道:“回禀燕大人,今日之事确實蹊跷。”
“這蜂群來得突然,且目标明确,隻追着陸家二小姐不放,我等也是聞所未聞。”
燕驚鴻的目光,終于從陸婷婷身上移開,緩緩地,落在了那位張公子身上。
張公子被他看得心裡發毛,連忙低下頭。
“陸家二小姐?”燕驚鴻重複了一遍,語氣聽不出喜怒。
他身為靖靈衛指揮使,京中各家各戶的底細,他都了如指掌。
戶部侍郎陸非瑜,最近剛摔斷了腿,在家休養。
他家有兩個女兒,一個庶出的陸婷婷,刁蠻任性,胸大無腦。
另一個
燕驚鴻的目光,如同精準的獵豹,緩緩地,再一次掃過全場。
最後,他的視線定格在了那個從始至終都安然坐在石凳上、仿佛置身事外的素衣少女身上。
那個傳說中八字比墨還黑、克母克父、體弱多病的陸家嫡女,陸夭夭。
此刻,她正低垂着眉眼,小口小口地品着茶,一副與世無争、歲月靜好的模樣。
但燕驚鴻是何等人物?
他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。
在場所有人,非富即貴,哪個不是見過些世面的?
可面對此等變故,依舊人人自危,驚魂未定。
唯獨她,這個傳說中三步一喘、五步一咳的病秧子,竟然是全場唯一一個從頭到尾都保持着鎮定的人。
這份鎮定,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合理。
陸夭夭感受到了那道極具侵略性的目光,端着茶杯的手,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。
她擡起眼,迎上了燕驚鴻的視線。
四目相對。
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了。
陸夭夭的心跳,沒來由地漏了一拍。
好一個俊美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