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第一縷晨光透過窗棂,灑在陸夭夭臉上的時候,她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,輕輕顫動了一下。
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。
入目的,是熟悉的、雕着繁複花紋的床頂。
空氣中,彌漫着一股淡淡的、若有似無的臭味。
陸夭夭眨了眨眼,有些迷茫。
我還活着?
她試着動了動手指,一股久違的、清晰的掌控感,從指尖傳來,不再是那種隔着一層厚厚棉花的遲鈍。
她又試着深吸了一口氣。
那口氣息,順暢地滑入肺腑,沒有了以往那種針紮似的刺痛,也沒有了那種沉重的、喘不過氣的憋悶感。
胸腔裡,一片清明,前所未有的舒暢。
陸夭夭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這個動作,她做得行雲流水,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。
坐起來後,她甚至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頭暈目眩。
這這是怎麼回事?
她低頭,看着自己的雙手。
那雙手,依舊纖細蒼白,但皮膚下,似乎隐隐透着一股健康的、粉潤的生命力,不再是過去那種毫無血色的、病态的透明。
她将手掌貼在自己的胸口。
心髒,在平穩而有力地跳動着。
“咚,咚,咚。”
每一聲,都充滿了力量,充滿了生機,像一面被敲響的戰鼓。
陸夭夭徹底呆住了。
她記得,自己明明被灌下了一碗緻命的毒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