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案卷的副本,卻被送到了一個所有官員都談之色變的地方——靖靈衛。
靖靈衛指揮使司,诏獄。
這裡是整個大虞朝最陰森、最恐怖的地方,空氣中常年彌漫着一股血腥和絕望的氣息。
燕驚鴻坐在他那間寬敞卻冷清的書房裡,手中正拿着那份關于“玄虛子遭雷劈”的卷宗,看得眉頭緊鎖。
他那張俊美如神祇的臉上,此刻布滿了寒霜。
“意外?”
他冷笑一聲,将卷宗扔在桌上。
“這天底下,哪有這麼多巧合的意外。”
一個親衛站在他面前,恭敬地回禀道:“大人,屬下已經查明。”
“這個玄虛子,俗家名王二狗,原是街頭的混混,後來自稱得道,在城南清風觀招搖撞騙,平日裡靠着給一些後宅婦人看相算命,蔔卦驅邪為生。”
“據查,他近日與戶部侍郎府的柳姨娘,往來甚密。”
“昨日,他确實在落鳳坡開壇作法,其目的,是受柳姨娘重金所托,欲對陸侍郎家的嫡長女陸夭夭,施行厭勝之術。”
燕驚鴻的眼眸,微微眯起,一道寒光一閃而過。
“厭勝之術?”
他想起了現場那些被燒毀的符紙和那個詭異的小木人。
“他觀中的小道童也已招供,說玄虛子昨日見過的最後一個人,是一個自稱久病纏身,前來求醫問藥的年輕女子。”
燕驚鴻修長的手指,無意識地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着,發出“笃、笃”的聲響。
“年輕女子?久病纏身?”
這幾個關鍵詞,讓他瞬間聯想到了一個身影。
一個下屬聞言,立刻上前,低聲道:“大人,您說這會不會不是天災,而是人禍?”
“或者說,是妖邪作祟?”
燕驚鴻沒有回答,他站起身,眼神複雜而又深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