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眼就看出,這些數字,與前面記錄的物品,根本對不上!
一匹上好的雲錦,市價最多不過五十兩,十匹也就是五百兩,為何賬上記了八百兩?
一柄前朝的玉如意,就算再珍貴,也不可能價值一千二百兩。
更别提,一個别院的修葺,竟然花費了三千兩的巨款!
這其中,虛報的數額,也太大了!
陸夭夭的心,漸漸沉了下去。
她意識到,這根本不是一本家用賬。
這是一本黑賬!
是一本記錄了陸非瑜,以陸府家用開銷為名,行貪墨之事,中飽私囊的罪證!
陸夭夭的呼吸,變得有些急促。
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繼續往下翻。
賬本的後半部分,記錄的内容,變得更加觸目驚心。
不再是這些小打小鬧的家用采買。
而是變成了一筆筆數額巨大的、來路不明的“進項”。
“承平二十七年,正月,江南鹽運,三萬兩。”
“承平二十七年,四月,漕運碼頭,五萬兩。”
“承平二十七年,九月,科舉一萬兩。”
每一筆,都與陸非瑜戶部侍郎的職權,息息相關。
每一筆,都足以讓他掉腦袋!
陸夭夭看得渾身冰冷。
她一直以為,她這個便宜爹,隻是個偏心、懦弱、貪戀權位的渣男。
卻沒想到,他竟然還是個膽大包天的巨貪!
他平日裡那副兩袖清風、儒雅清高的模樣,全都是裝出來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