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後,還跟着兩個靖靈衛,正死死地押着一個被粗重鐵鍊鎖着、渾身狼狽不堪的人。
那人衣衫褴褛,發絲淩亂,臉上滿是污泥和恐懼,早已沒了半分平日裡的兇悍。
正是柳三。
陸非瑜一看清來人,瞳孔猛地一縮,心中的那份不安,瞬間被放大了無數倍,化為刺骨的寒意。
“燕燕指揮使?”
他臉上的怒氣,在看清燕驚鴻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時,瞬間被驚恐所取代,聲音都有些發顫。
柳三怎麼會怎麼會被靖靈衛抓住?!
他不是應該
陸非瑜不敢再想下去,隻覺得渾身冰冷,手腳發軟,連最後一絲血色都從臉上褪去。
柳姨娘更是猛地從軟榻上撐起身子,在看清自己哥哥那副慘狀時,眼前一黑,差點當場就暈厥過去。
燕驚鴻沒有回答陸非瑜的話,隻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那眼神,像是在看一個死人。
他側過身,讓開了門口的位置,露出了後面被押着的柳三。
“陸侍郎,自己看吧。”
柳三一看到陸非瑜,就像是看到了救星,又像是看到了仇人,情緒激動地掙紮起來,鐵鍊發出“嘩啦啦”的刺耳聲響。
“妹夫!妹夫救我啊!”
“都是柳氏那個賤人!都是她害我的!妹夫,你可要為我做主啊!”
他這番話,看似是在求救,實則是在第一時間,就将所有的責任,都推得一幹二淨。
燕驚鴻冷哼一聲,似乎是懶得再看這場拙劣的鬧劇。
他從袖中,緩緩地,取出了一封信。
然後,他将那封信,“啪”的一聲,扔在了陸非瑜的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