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雙銳利的眼睛,微微眯起,死死地盯着珠簾後那道模糊的身影,似乎想将她看穿。
這個女人,果然不簡單。
她這是在敲山震虎。
張承深吸一口氣,臉上重新堆起了笑容。
“陸小姐說笑了。”
“想來,是那賊人信口雌黃,胡言亂語罷了。”
“我們家殿下,一生行事光明磊落,兩袖清風,又豈會有什麼見不得光的賬冊?”
“沒有嗎?”
陸夭夭的聲音,帶着一絲玩味。
她對着身旁的春喜,輕輕吩咐了一句。
“春喜,去把我前幾日抄錄的那本《女誡》,拿來給張先生瞧瞧。”
“讓先生看看,我這字,寫得可還工整?”
春喜領命而去,很快,便捧着一個錦盒,走了出來。
她将錦盒,遞給了張承。
張承接過錦盒,打開。
裡面,并沒有什麼《女誡》。
隻有一張薄薄的紙。
那張紙,正是母親留下的那本黑賬中,其中一頁的複抄件。
上面用娟秀的字迹,清清楚楚地記錄着:
“承平二十七年,正月,江南鹽運,三萬兩。經手人,張承。”
張承看到那熟悉的字迹和自己的名字時,瞳孔猛地一縮,一股寒意,瞬間從腳底,竄到了天靈蓋。
他的手,幾不可察地微微顫抖了一下。
賬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