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靖靈衛指揮使,前來拜訪福安縣主。”
這十幾個字,像一盆冰水,瞬間澆滅了林府那喜氣洋洋的氣氛。
林忠聽到通報,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,連忙一路小跑地迎了出去。
“不知燕大人大駕光臨,有失遠迎,恕罪恕罪!”
燕驚鴻連眼角的餘光都懶得分給他,隻是邁開長腿,徑直朝着府内走去。
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氣場,讓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下人,紛紛噤若寒蟬,自動為他讓開了一條通路。
陸夭夭正在自己的琳琅閣裡,對着那堆賞賜發愁,就聽到了那個活閻王又來了的消息。
她隻覺得自己的太陽穴,又開始“突突”地跳了起來。
這家夥,是屬狗皮膏藥的嗎?怎麼又黏上來了?
她深吸一口氣,臉上重新挂上那副“福安縣主”該有的,端莊又柔弱的表情,迎了出去。
兩人在院中的涼亭裡見了面。
燕驚鴻依舊是大馬金刀地坐着,手裡把玩着一隻茶杯,眼神銳利如刀,仿佛要将陸夭夭從裡到外,剖析個遍。
陸夭夭則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,将一個受了驚、得了賞、内心惶恐不安的小縣主形象,扮演得惟妙惟肖。
“恭喜陸縣主。”
燕驚鴻率先開口,打破了沉默,語氣裡卻聽不出半分恭喜的意味。
“年紀輕輕,便得聖上如此青睐,真是可喜可賀。”
陸夭夭連忙屈膝行禮,聲音弱得像蚊子哼哼。
“大人說笑了,小女子小女子惶恐之至,這都是托了聖上的洪福。”
“是嗎?”
燕驚鴻的唇角,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本官倒覺得,是托了陸縣主你自己的‘福’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灼灼地盯着她,一字一句地問道。
“不知陸縣主,昨夜可曾做了什麼發财的美夢?”
陸夭夭的心,猛地一跳。
他知道了?
他怎麼會知道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