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唯一的辦法。”
太後的聲音,不帶一絲感情,如同寒冬的冰淩。
“你回去,告訴你爹。”
“就說,哀家會保他全家老小的性命,保住你們安國公府的爵位。”
“但前提是”
“他必須将所有的罪責,都一個人扛下來。”
“然後,在靖靈衛的诏獄裡,‘畏罪自盡’。”
棄車保帥。
這是最冷血,也最有效的辦法。
安國公世子失魂落魄地,離開了慈甯宮。
他知道,自己的父親,已經成了一枚被家族無情抛棄的棋子。
而就在他離開後不久。
一份由安國公“親筆所書”的認罪血書,便被送到了皇帝的案頭。
血書中,安國公聲淚俱下地承認了自己私設兵甲工坊,意圖謀逆的所有罪行。
并聲稱,此事皆由他一人所為,與家族無關,更與太後娘娘無關。
他是在為自己當年在邊關戰死的大兒子報仇,一時被仇恨蒙蔽了雙眼,才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。
這份血書,寫得是情真意切,感人肺腑。
老皇帝看完,沉默了良久。
他心裡門兒清,這是太後在向他妥協,在向他服軟,在斷腕求生。
他已經達到了自己敲山震虎,削弱外戚勢力的目的。
他也不想真的将事情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,逼得太後狗急跳牆,有傷天和。
于是,他朱筆一揮,下達了最後的旨意。
“安國公,謀逆之罪,罪無可赦,念其曾有赫赫戰功,免其淩遲之刑,賜白绫一條,于獄中自盡,以全其體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