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裳莊的大門,吱呀一聲被推開。
陽光争先恐後地湧了進來,卻照不散一室的陳腐與蕭條。
陸夭夭捏着鼻子,嫌棄地揮了揮眼前的灰塵。
張妙儀則抱着手臂,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。
昔日京城最負盛名的綢緞莊,如今隻剩下滿地的狼藉和一屋子的黴味。
錢有福那個蠢貨被帶走後,鋪子裡的夥計也作鳥獸散,隻留下這一個爛攤子。
“啧啧,這哪裡是綢緞莊,簡直就是個盤絲洞。”
張妙儀用腳尖踢開一卷沾滿污漬的布料,語氣裡滿是毫不掩飾的嫌棄。
陸夭夭環視四周,目光卻漸漸亮了起來。
“不,妙儀,你錯了。”
她伸出手,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大的圈。
“這裡不是盤絲洞,這裡是一座等待被挖掘的金礦。”
兩人在二樓唯一還算幹淨的雅間裡落座,春喜和小丫鬟忙着打掃。
一張小小的方桌,成了雲裳莊重生的第一次“董事會”。
“首先,這些積壓的舊布料,不能扔。”
陸夭夭伸出第一根手指,眼神笃定。
張妙儀撇了撇嘴:“不扔留着過年嗎?這些料子,顔色老舊,款式過時,送給夫人們當抹布,她們都嫌掉價。”
“誰說要送了?”
陸夭夭神秘一笑,壓低了聲音。
“我們要把它們,包裝一下,賣出比新料子還高的價錢。”
張妙儀一臉“你是不是發燒了”的表情看着她。
陸夭夭也不賣關子,直接抛出了自己的第一個王炸。
“我們推出一種新的售賣方式,名叫‘錦繡乾坤匣’。”
“錦繡乾坤匣?”
“沒錯,就是将這些舊料子,搭配一些上好的新料子,或是稀有的香料、精緻的繡品,一同放入一個精美的匣子中。”
“匣子密封,顧客在購買前,誰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麼。”
“有可能,花十兩銀子,就開出一塊價值百兩的貢品雲錦。”
“也有可能,隻開出幾匹過時的素棉。”
“我們稱之為開盲盒。”
張妙儀的眼睛,瞬間就亮了。
她雖然不懂什麼叫“盲盒”,但她聽懂了其中的精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