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硯甯看着宋雲淮低垂着的腦袋,确定人隻是暈過去後才松了口氣,轉眼又看見宋雲淮肩膀上用來限制他動作的鐵鍊,眸光深暗了一分。
擡手放在鐵鍊上,手臂粗的鐵鍊硬生生穿過人體,那樣的痛感許硯甯不敢細想。
片刻後,内力彙聚在手心,鐵鍊被震得發出金屬的響聲,“砰”的一聲,鐵鍊斷裂開了,但是在宋雲淮體内的鐵鍊現在沒辦法取出來。
弄斷鐵鍊後許硯甯将人打橫抱起,宋雲淮蒼白的臉色還混合着血迹,帶着人出了地窖,正巧碰到了正在找她的蘭灼池。
蘭灼池見許硯甯抱着一個人,眉頭緊鎖,滿臉的不情願:“他是誰?”
見蘭灼池緊緊盯着宋雲淮,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,許硯甯歎了口氣:“先回去。”
蘭灼池二話不說就從許硯甯手中接過了宋雲淮,見許硯甯一直盯着宋雲淮的傷口,蘭灼池抿了抿唇,垂眸看向許硯甯:“那些人出手好痛,我也受傷了。”
許硯甯這才看向蘭灼池,蘭灼池身上沾了血,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别人的,但是看蘭灼池這副樣子不像是受了傷。
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塞進蘭灼池嘴裡,蘭灼池眯着眼睛笑着,卻見許硯甯給宋雲淮也塞了一個,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。
許硯甯沒看見路渠義,便問蘭灼池:“路渠義呢?”
蘭灼池搖頭:“不知道。”
進來之後路渠義就跟他兵分兩路了,許硯甯沒想太多,隻當路渠義有自己的事要做,便帶着蘭灼池往外走。
宋雲淮出血太多,現在隻能靠着凝血丹維持一下,到了京都才有工具救他。
兩個人快馬加鞭一刻不敢停歇,路渠義見兩個人走了才從後面慢悠悠走出來,看向許硯甯的眼中帶着探究。
藥閣中有名的殺手他都知道,偏偏他不知道這個人。
新人嗎?什麼樣的新人會有她這樣的實力?
路渠義想不明白,他本想遠離朝堂糾紛自在江湖,但現在看來,江湖風雨不比朝堂要少。
回到京都時天已大亮,府内東西淩亂,牆壁上飛濺了不少血迹,還有不少打鬥痕迹,許硯甯皺起了眉。
有人來過這裡。
許硯甯試探性大喊一聲:“阿蓮?”
片刻後,屋内傳來瓷器掉落在地上破碎的聲音。
許硯甯警惕地朝着那屋子裡走去,手中緊握匕首,隻要一有不對,她的匕首就會紮在别人的脖頸上。
推開木門,想象中的突刺并沒有出現,許硯甯隻看見了倒在地上想要爬起來卻力竭的阿蓮。
阿蓮恍惚間看見了許硯甯,松了口氣。
許硯甯上前将凝血丹塞進阿蓮口中,銀針紮在阿蓮身上的要穴,這才讓阿蓮有了片刻喘息的空間。
呼吸順暢起來,阿蓮差點就要哭了出來:“夫人奴沒用,奴沒有守住阿童。”
許硯甯将人扶起來:“怎麼回事?”
阿蓮這才将許硯甯走後被人突襲的事情說了出來。
“那人的武功路數與林氏一族相似,奴猜測那人應該是出自林氏一族。”
宋雲淮被抓到順應山沒多久阿童就被人在家中劫持,後面被人救出來又被林氏帶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