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是一個愛把軟肋放在大衆視野下的人,自許氏被滅後,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她孑然一身。
江知衡不知道她的心思,其實也算得上是孑然一身。
知禮邁着沉重的步伐緩慢地走着,許硯甯的話反複在他耳邊回響,忽然地,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。
他一直知道,許氏的覆滅對許硯甯來說是巨大的打擊,他甚至一度害怕,害怕許硯甯以仇恨來支撐自己活下去。
原來,支持許硯甯活下去的,不隻有仇恨。
回到府中,阿蓮剛迎上來還沒開口就聽見知禮問她:“夫人呢?”
阿蓮老實回答:“回屋了。”
知禮便朝着許硯甯的屋子走去,阿蓮撓了撓頭,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不是吵架了。
屋内,許硯甯已經休息了,知禮進來時便看見了安靜地躺在床上的許硯甯。
摘下面具,露了他那張俊郎的面孔,朝着許硯甯走去,心中很是複雜。
許硯甯睡眠淺,聽見聲響就醒了,現在又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,手已經摸到了枕頭底下的匕首。
知禮看出了許硯甯沒睡,語氣柔和了下來:“阿甯。”
熟悉是聲音讓許硯甯拿不穩匕首,她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的人,隻覺得自己是在做夢。
“江知衡?”
驚訝,懷疑,思考到最後都變成了萬千思念。
紅了眼眶卻沒流淚,看着江知衡身上眼熟的衣袍,印證了她早些時間的猜想。
知禮就是江知衡。
“你騙我?”算不上責怪,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不能用真面目來見她。
江知衡坐在床沿,伸手将許硯甯摟緊懷中,将整個臉埋在許硯甯的頸窩處,語氣帶着愧疚:
“對不起。”